思思,你怎么在這里?”我很驚訝。此刻的常思思,竟然還穿著校服,依舊掩蓋不住那份青春靚麗?!霸埔痰綄W(xué)校接我過來的。嘿嘿,第一次坐了房車。”常思思得意笑著,側(cè)身讓我進(jìn)屋。常思思也改口叫云姨了!應(yīng)該受了付曉雅的影響,她們私下里也經(jīng)常聯(lián)系。高三學(xué)年的時間很寶貴。云夢迪不該將常思思叫來,會影響學(xué)習(xí)的。而她極少在晚上給付曉雅安排工作,有著強烈的分別心。屋內(nèi)不見云夢迪,浴室里卻傳來嘩啦啦的水聲,她正在洗去一路風(fēng)塵。在房間里的沙發(fā)坐下來,我小聲問道:“思思,云姨叫你來干什么?”“不知道!”常思思搖頭,“我爸答應(yīng)的,還讓我好好陪著,不許耍小性子?!蔽液鋈挥X得,常勇也有兩副面孔。我親耳聽見他罵云夢迪,有幾個臭錢就覺得了不起!現(xiàn)在還不是派女兒過來,陪著云夢迪這個有錢人。云夢迪也是如此,她討厭常勇,竟然還喊來了他的女兒常思思。我還是很單純,搞不懂成人間的思維模式。怎么能做到一邊背后咒罵相互厭惡,一邊不露聲色的像是故交舊友。半晌后,云夢迪身穿寬松的絲綢睡衣出來了。貌似里面空蕩蕩的,一步幾晃,隱約的春光。她拿我們都當(dāng)做是孩子吧!云夢迪攏了下濕漉漉的頭發(fā)坐下來,常思思連忙遞過去一杯熱咖啡。我又覺得,常思思也有兩副面孔,平時對待父母都沒見她這么殷勤乖巧。品了口咖啡,云夢迪打量著我,笑著夸贊道:“小巖,比上次見面更帥氣了,也多了些成熟的味道。”“多謝云姨夸獎,云姨卻沒變,還是那么漂亮有魅力。”我恭維道。常思思撇撇嘴,大概她覺得此刻的我也挺虛偽。云夢迪呵呵一笑,點撥道:“你們這個年紀(jì),只要努力上進(jìn),都能做出大事,不要荒廢光陰?!薄霸埔蹋易钣霉?,每晚都要學(xué)習(xí)到半夜。”常思思舉了下手。“那就祝你考上超一流的大學(xué),成為一名讓死者說話的優(yōu)秀法醫(yī)。”云夢迪大笑著鼓勵,眼神很柔和?!俺涣髀铮∥冶M力……”常思思有些不自信了,她的目標(biāo)就是能上大學(xué),名牌更好?!靶r,我昨天看了下周順公司提交的報表,銷售成績令人非常滿意,雖然純利潤低了些,但潛力巨大。”云夢迪又說。“只是剛起步,打造網(wǎng)店品牌,吸引用戶,投入大了些?!蔽医忉尩??!按蚝没A(chǔ),盈利就會進(jìn)入快車道,不急的?!痹茐舻侠^續(xù)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我,笑道:“我看到你可喜的進(jìn)步,越來越像是個年輕有為的企業(yè)家。”“我一定繼續(xù)努力?!蔽彝χ奔贡?,又試探問:“云姨,要去公司看一看嗎?”“不去了!”云夢迪輕輕搖了搖小手,“劉芳菲的管理能力很強,不會有差錯的。說實話,我都想把她挖走,但她一定不答應(yīng)。”“芳菲喜歡周巖,當(dāng)然不會舍得離開?!背K妓夹Φ?。我有些尷尬,不知道該怎么說。云夢迪俏臉一沉,卻有些不高興了,“你們都正值青春奮進(jìn)的年齡,別整天情情愛愛的,過早步入家庭的,沒幾個有出息的?!背K妓纪低蛋琢嗽茐舻弦谎?,吐吐小舌頭,不再說話了。我連忙岔開話題,直言道:“云姨,風(fēng)云武館光是支出,沒有任何盈利,這樣下去,總有一天會把那筆投資花光的?!薄盎ü饬耍€可以再投資。”云夢迪不以為然的樣子,繼而笑道:“小巖,多謝你關(guān)心武館,暫時先這樣,我有打算,不急的?!痹捳f到這個份上,我也只能不再瞎操心。只能暗自羨慕感嘆,有錢就是任性。接下來,云夢迪聊起了企業(yè)經(jīng)營的策略,化身成為講師,引經(jīng)據(jù)典,條理清晰,更像是給我上了一堂課。常思思聽得直打哈欠,本就晶瑩的眼角掛上了淚水,只能努力保持睜大眼睛。這一刻,她應(yīng)該覺得,還是高三課堂更美好。不知不覺,就到了下午四點。云夢迪接到了一條短信,笑呵呵道:“走,咱們?nèi)窍乱黄鹩貌停>珠L很快就過來了。”我大感意外,常局長竟然接受了云夢迪的宴請。常思思卻神情自若,像是早就知道了。我和常思思先一步離開房間,在走廊里安靜地等著。片刻后,換了一套米黃色西裝的云夢迪走了出來。發(fā)髻高盤,清爽明亮的淡妝,看起來精明干練。她大步走在前頭,散發(fā)著雷厲風(fēng)行的氣質(zhì)。我和常思思跟在她身后兩側(cè)下了樓,來到提前定好的包間里。云夢迪從包里取出自帶茶葉,讓服務(wù)員沖泡,屋內(nèi)便充滿了回味悠長的雅致茶香。一定是價值不菲的好茶。我不由想起了楚海龍手下開辦的東苑茶莊,茶葉價格死貴,銷售額卻奇高,讓人懷疑他們在洗錢。韓風(fēng)派人盯著那里,至今也沒有反饋消息。難得常思思能表現(xiàn)殷勤,面帶微笑,給我們倒茶,還提前沖洗了杯子?!昂呛?,常局長的家教還是不錯的?!痹茐舻腺澋??!凹医躺鯂?yán),誰不夸我是好姑娘。”常思思嘆口氣,卻逗得云夢迪笑聲更多,嗔怪道:“你啊,就是個小滑頭,不太像你爸,更像你姥爺。”我聽常勇提起過,常思思的姥爺是個大官,也就是云夢迪敢用“滑頭”這個比喻吧!喝了兩杯茶,身穿便裝的常勇,推門走進(jìn)來。他主動跟云夢迪握手,一臉的疲憊難以掩飾,顯得臉上的笑容很假,也很敷衍?!俺>珠L,一起吃個便飯,不算行賄吧?”云夢迪笑問?!按龝鹤屩軒r買單,就不算了。”常勇拉開椅子坐下,又整理下衣服。云夢迪笑容微收,哼聲道:“這么說話真不討喜?!薄拔揖褪侵毖钥煺Z,云董遠(yuǎn)道而來,豈能再破費?!睔夥眨悬c奇怪……我連忙舉起手,“我買單,沒問題的。”“少摻和!”云夢迪把我的手輕輕打了下去,挑釁道:“常局長清高,不如你來買單吧。也不貴,三千八?!薄鞍?,我爸一個月的工資沒了!”常思思驚訝得張大嘴巴,又把云夢迪逗笑了,“這丫頭,真是個小開心果,讓她過來就對了?!甭牭皆茐舻舷矚g自己的女兒,常勇也終于真正露出了笑臉。卻還是沒答應(yīng)買單!誰來買單,實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。我只是不明白,云夢迪一路風(fēng)塵來到東安縣,為什么要跟常勇一起用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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