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謝常局長,我會多留意的?!蔽疫B忙點頭,正要給常勇倒上一杯酒,此時他的電話響了。接起來嗯了兩聲,常勇便說有事,起身離開了。孟婉瑩對此大為不滿,卻又無可奈何。不過,常勇的離場,倒是讓我們這一桌的氣氛輕松了許多。幾杯酒下肚,也都聊得更隨意了。接下來,是新人敬酒環(huán)節(jié)。陶美然的穿著,從來不走尋常路?;榧喡锻龋Y服露背!大片雪白美背,下方腰際的極限處,則是一朵蝴蝶刺繡,搖曳多姿。讓不少男士走神的同時,筷子脫手掉在地上。在一陣陣的祝福聲中,我也提前離場,回到了扶搖大廈。坐在安靜的辦公室里,耳邊依然還在回蕩著婚禮現(xiàn)場的喧鬧。我一邊喝著茶,兩道眉毛也漸漸擰在了一起。李祥送禮,目的不明。更可惡的是那名花臂青年,送來一只死貓,惡意滿滿,攪了婚禮的興致。老黑和陶美然,不該得罪了誰。還是沖著我和扶搖來的。是龍騰指使的嗎?可能性很大,這貨也沒什么道德感。這時,我的手機響起,來電的是張鵬?!爸芏f話方便嗎?”“方便,我在辦公室里呢!”我不由坐直了身體。“是這樣的,婚禮搗亂那名流氓的情況,基本查明了?!被槎Y送只死貓,不能算什么案子。市局還是將此人,轉(zhuǎn)給派出所這邊處理。張鵬講。此人就是一名無業(yè)青年,平時干些小偷小摸的勾當。昨天傍晚,他在公園邊上,遇到了一名戴口罩的中年男人。此人給他一次發(fā)財?shù)臋C會。給婚禮送去一只死貓,酬謝兩萬。這種缺德加挨揍的事兒,花臂青年有點猶豫。但是,當兩摞現(xiàn)金預付后,他便雙眼放光,一切顧忌都拋到了腦后,爽快答應了!收了那只死貓,花臂青年提前住進了平川大酒店。他打算扔下袋子就跑,卻不知道新郎是練家子,一下子就把他給抓了。更沒想到,新娘是狠角色,想要讓他斷子絕孫。最沒想到的是,現(xiàn)場還有警察!我嗤之以鼻,這些都不重要,只怕他要知道常勇也會到場,打死他都不會接下這單。“兄弟,怎么處理他?”我打聽道。“情節(jié)很輕微,警告教育,罰款二百,拘留……”張鵬頓了下,又坦言道:“拘留也沒法執(zhí)行,打算放人呢!”“就該拘留他,性質(zhì)太惡劣?!薄爸芏?,他褲襠腫了,疼得亂叫,必須送醫(yī)?!睆堸i強調(diào)一句,又商議道:“他也被嚇壞了,答應接受調(diào)解,不追究踢襠者的責任,不如各退一步,就這樣吧?”“好吧!”我答應下來。繼續(xù)糾纏,沒準兒新娘子就要被警方帶走了?;ū矍嗄曩崄淼膬扇f不義之財,就當做他的醫(yī)藥費吧!至于那名幕后指使者,張鵬表示,派出所這邊記下了相貌特征,但人海茫茫,又戴著口罩遮住半張臉,找人一定很難。張鵬把話說到這個程度,我也只能先咽下這口窩囊氣。派出所也不是扶搖集團開的,還有更多治安事件等著處理。但這筆賬必須記下。等找到指使者,要跟他們清算。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,正是豐盛商場的桂凝。我接通后,喊了聲姐。“老弟,你昨天去參加企聯(lián)的會議了?”桂凝問道。“去了,沒看到姐姐?!薄拔以谪S江市辦事呢,實在趕不回來,就沒參加。”桂凝解釋一句,又問:“昨晚的酒會,你參加了嗎?”“沒有!”“據(jù)說啊,這場酒會花了一百多萬,珍饈美味不說,茅臺都是管夠的喝。新海集團出手,可真闊綽?!惫鹉G羨道?!靶潞3鮼碚У?,如此破費,為了拉近跟企業(yè)家們的關系吧!”我含糊道?!捌舐?lián)的互助基金成立了,老弟不打算參加嗎?”桂凝又問。“具體什么情況?”我皺眉打聽?!皡⑴c者需要提供至少五百萬,上不封頂,按照出資額度,確定幫扶的順序。李祥當場表示,新海出資十億,幫扶名次可以排在最后,做人太大度了。”桂凝贊道?!敖憬愎烙?,互助基金能湊集多少錢?”我繼續(xù)打聽?!拔衣犝f啊,參與酒會的企業(yè),大部分都當場答應了。企聯(lián)有三百多家企業(yè),其中也有些頭部企業(yè),就算一半拿錢,怎么不還得幾十億?這么多錢聚在一起,能辦大事的,新海真是有遠見?!惫鹉烤湓挼慕Y尾,都要夸一句新海。沒參加會議的都是這個態(tài)度,那些在場企業(yè)家,只怕比桂凝還要崇拜新海。我卻越發(fā)驚心。幾十億!新海的胃口可真不小。“我不打算參與,總覺得不太靠譜。”我直言道。哦!桂凝應了聲,也做出決定:“既然老弟不參與,我也不參與了??蛇@心里總覺得,像是失去了一次機會?!薄跋扔^望下,萬一錢被卷走了,打官司都難?!蔽姨嵝训?。“那不可能,企聯(lián)是正規(guī)單位,真發(fā)生這種事情,白會長是要坐牢的,他不敢冒險,一定會死死看住這筆錢?!惫鹉孕诺?。我明白了!李祥盯上企聯(lián),也是因為企聯(lián)的特殊身份。如果是新海集團去籌集,肯定沒人愿意拿錢去冒險。新的問題來了!新海背靠著創(chuàng)發(fā)投資,都能一口吞掉天海,怎么還要利用企聯(lián),動員企業(yè)去籌錢?他們本就很有錢,差這點散碎銀子嗎?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。桂凝講,她聽到的消息,半個月后,互助基金就封閉了。再想拿錢也進不去。桂凝是真動心了。但她還是更相信我,相信扶搖,見我不為所動,最終也放棄了參與的想法。吞掉天海,成立互動基金。新海動作迅速,效率奇高。這一切的背后主謀,或許就是熊啟。懷疑熊啟對扶搖有敵意,似乎也不應該,他不但投資了扶搖服飾,還給陶美然的婚禮,大手筆隨了五十萬禮金。遇事不決……還是問問云姨吧!我撥打云夢迪的電話,她很快就接了,傳出的聲音里卻帶著幾分慵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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